全网知识馆 星光不问 刘慈欣是怎么写出《三体》的?

刘慈欣是怎么写出《三体》的?

作者:开膛手贝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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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在上研究生的时候经常接兼职,研一的时候,有一天在网上趴活。然后就接到了一个贴海报的工作,对方说自己是一个杂志社,我需要做的工作是,他给我寄来些海报,让我贴在学校的显眼位置,比如阅报栏,布告栏什么的。当然,好像也没有什么报酬,他当时承诺的是,给我一些小礼品。

想着也不复杂,于是就接了。我记得那还是当年的一个迎新晚会,拿到快递的时候,我急不可耐地想要完成任务,就拆开了,到处一贴,拍照存证,就去看晚会了。海报的内容,是一本书要上市了,我第一印象是,这书的名字太玄幻了,而且还透着一股子中二文学的味道。

下一次再看到这个书名,它已经火了,还没有得奖,但是已经口口相传。我还记得我看完了前两部,打开第三部电子版的时候,愣了好久。我想我还是单纯,我应该把海报留下来,至少一张,毕竟对方承诺的小礼品,小报酬,都十几年了,我至今未看到。

没有错,那家杂志社就是《科幻世界》,那张海报的上的书,叫《三体:死神永生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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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的故事,大家都知道了,刘慈欣拿了雨果奖,《流浪地球》票房快50亿,科幻从一个小小圈子扩大到了更大的圈子,《三体》动画版、剧版热播,奈飞版的《三体》也箭在弦上。我要是刘慈欣本人,一定会灵魂出窍拍拍自己的肩膀——老刘,咱成了。

坊间流传,《三体》的改编权只卖了十万块。事实并非如此,刘慈欣自己说,拿到的钱还是要比这个数多的,多了多少,他没有透露,不过我猜,应该也不会多太多。

不过这些都不重要。《三体3》出版的时候,其实《三体》已经名声在外了。2010年,科幻世界杂志社的笔会,很多出版商已经来抢《三体3》的出版权。科幻世界的编辑姚海军回忆,当时《科幻世界》正处在内忧外患之中——外面有开得更高的价格,杂志社里,员工们还在集体“弹劾”社长。

在通往瓦屋山顶的崎岖小路上,谈起版权,刘慈欣最终只对姚海军说了三个字,“听你的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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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三体》成了,其实成的,又何止《三体》。这背后,聚集着一大批人的理想。你抬头看天的时候,如果有一颗星特别亮,那是因为有整片宇宙在它背后旋转。

《科幻世界》的前副主编杨枫还记得,有一年刘慈欣喝多了,很动情,大刘说,不管中国科幻的未来怎么发展,我都是最后一个为它站岗的人。

情怀在现在特别不可靠,但那个时候,涉足科幻的那些人,真的都是靠情怀——推出《三体》丛书的姚海军,是个林场的工人,高中都没上,靠着对科幻的喜爱自己众筹编杂志;自费来成都参加科幻大会。

王晋康,虽然是个高才生,但因为“成分”问题落榜,不服,于是再考,终于上了大学,也是个石油系统的工科男,把自己给娃讲的睡前故事投给了《科幻世界》,从此走上这一条路。

钱莉芳,一个中学老师,20年前,写了一部长篇《天意》投给了《科幻世界》,当时编辑部写得清楚,不收长篇。她也就只能忐忑等着,后来忍不住打了个电话,编辑说,《天意》在整个编辑部“传疯了”。因为没有发过长篇,《科幻世界》后来为《天意》专门出了一本增刊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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后来《天意》出了书,成了畅销书,当时卖了20多万册。刘慈欣后来给钱莉芳写了一个题签——那上面写着,“是你让我确立了对科幻长篇的信心。”

因为那个时候,写科幻只能算是个人爱好,稿费是无法养活自己的。

何夕曾劝过刘慈欣,让他去别干工程师了,不如专职写小说。半夜还打电话给王晋康,让他一起来劝。王晋康听了赶紧让他打住,小说要写,工作也要干,我是退休了可以专职,大刘还要吃饭啊。

那时候姚海军也很拮据,有一次来成都开会,回去的时候,韩松还硬塞了100块钱到他手里,因为怕他路上过得太苦。2000年的时候,刘慈欣寄了一台电脑让他用——这是姚海军的第一台电脑。

林场工人,电力工程师,中学老师,退休的设计师……就是这些人,加上一本《科幻世界》,撑起了中国科幻的一整片天。就是这样,众星捧月般,刘慈欣出了圈,但如果没有这个圈,也就谈不上出还是不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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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一个刘慈欣是谁?只要这个圈还在,只要这个圈没有固步自封,还在持续扩大,那就一定会出来,会存在。

只是在动辄几十个亿的ip联动下,更多的创作,已经不再是单单从兴趣出发了,在不需要油印杂志,可以直接打一堆字就算发表了作品的当下,人们对于文字、对于创作的敬畏之心也就没有办法保持如此的单纯了。

不过时代如此,就是如此。产品也好,作品也好,只要里面倾注了人类智力的痕迹,总是一种进步,只要想象力还是存在的,科幻就不会有衰败的那一天,无非是一般、好、更好、牛逼的分别,

写作,尤其是科幻写作,很多时候靠的是作者脑子里的天马行空,但人毕竟不是机器,作为群体的动物,人总是要与他人链接。

只是这一群人,靠的不是那些衣食住行的弱连接,而是科幻,这种往群星,也往内心,向现实,也向乌托邦,走脑子,也走肝脏的共同所爱。这是强链接,这是一个科学,也很梦幻的存在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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大刘火了以后,有媒体是这样写的——他是一个工程师,每天上班的时候写小说,甚至他得了奖以后,旁边的人都没有把他跟身边的那个“老刘”对上号。

这很符合那种“扫地僧”的设置,也很有新闻报道需要的戏剧感,但我们都知道,那未必是真的。

真实且符合逻辑的情况应该是,身边的人,知道他写小说,但他们并不理解,每天耗费如此的精力,把自己的空想变成一堆文字的意义。相比作者身份不被人认识,这才是一种更深的孤独。

就像毕赣说,他姑父一直在家里不受待见,地位也很低,有一天他回家,发现姑父在看一部纪录片叫《迁徙的鸟》,他姑父跟他说,这是雅克贝汉拍的,很好。然后,毕赣就找了他姑父拍戏。姑父在电影里面有了姓名——陈永忠。

幸运的是,刘慈欣遇上的,不是基于亲缘的大侄子,而是基于同好的姚海军、何夕、王晋康……还有这背后科幻世界的一堆看到好稿子就走不动的编辑们。

可惜,那个时代,我未曾经历。但冥冥之中,总是若即若离,新出版的《中国科幻口述史》,讲了这些人的故事。书的策划侯老师给了我这本书,而我看着书,又仿佛回到了那一天,在学校布告栏上贴上《三体》海报的那一天。(已经上市,去买!)

星光不问记:看《死神永生》的时候,《三体》已经大热,后来就经常看到《三体》里的一些金句和解读,然后大刘拿了雨果奖,而我一直也没返回去看前二部。等到2023年,《三体》电视剧上映,看了,非常惊喜,于是开始看《黑暗森林》。今年开年还有一部热剧《狂飙》,我没看,我选择了看《三体》,想来,要是从宇宙的尺度看人性,那狂飙还真的就是沧海一粟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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