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网知识馆 星光不问 看客的忧伤

看客的忧伤

文/德鲁伊

过去读鲁迅的小说,有个评论家说:“鲁迅的小说,前期都在写看客。”那时不以为意,但再读《呐喊》,序里“凡是愚弱的国民,即使体格如何健全,如何茁壮,也只能做毫无意义的示众的材料和看客。”就多思了一些,深以为然。

网络时代,提供给看客们更多的便利,过去围观个打架车祸的,还要自认是驴子他爸爸,才能挤进人群,就近看热闹。现在,就连俄乌战争,就差直播了,“Tik Tok战争”。

不过因为便利,因为身临其境,因为天涯咫尺,看客本来是看热闹的,如今却把自己当做了角色。于是,抖擞上阵、赤膊肉战,只不过都是些文字嘴炮。代入情境,装扮角色,平淡生活里的一抹色彩,其实越来越理解cosplay了。

我们面对信息越来越不理智、充满情绪,这与给我们提供信息的人有关,信息茧房永远是自主选择和被迫选择的。用户偏好是一方面、社会限制是另一方面,这次俄乌战争,不知道对大家是什么触动,起码对于我是大跌眼镜,西方对信息的倾向化、限制性、臆测化、谣言化,突然觉得自己能得到更多更全面的信息,真值得庆幸。

其实有人会试探的问我,挺俄还是挺乌,我开玩笑说,看客们什么时候开始要求下注了?我既不想做个看客,我也不想成为被围观的斗兽。和平是每一个人应该追求和祈望的,虽然战争是取得和平终极选择的一种,但我们也没必要美化战争。

我知道这是一种很受攻击的说法,两军交战,遥遥相望,但偏偏中间站了个你,谁要进攻都要先碾压你,谁往对方头上招呼,你都少不得捱上几下。对谁来讲,这都是立场问题,都是大是大非,容不得你犹豫迟疑、瞻前顾后。

之前不明白,所谓的国际新秩序,后边了解一下,大致我们现在认可的秩序,该是建立在二战基础上的。其实大家都明白,谁祖上没富过,谁过去不是霸主,新老国家阵营都要活,咱先建个秩序,大致认可,好让少点纷争。

至于后边风云变幻、乾坤挪移、风起云涌、一时豪杰,但面子上,大家还是尽量维持着,烂船三斤钉。只是后边,大家习惯性双标,东方阵营垮塌,全球村兴起,亚非拉、西亚发展,新三年、旧三年、缝缝补补又三年。

有一天,大家觉得这个东西真的不舒服了,自然有人站出来挑衅,被教唆也好,被蛊惑也罢,自我膨胀也可能,实力使然也或许。甚至也就是采取点蚕食政策,我今天打这个没事,我明天打那个没事,反正我的利益最大化了就行。

前些年,有个愤青朋友说,早晚一些人会被所谓的普世价值祸害,普世价值是他们针对自己的。没到翻脸的时候罢了,真到了他们认为的时候,他们永远是非我族者必是异类,你要么做奴隶要么就是生产资料。我说你这个太愤青,这是个应然实然、是非和立场的问题。我们借鉴有助于我们的,警醒于实然和是非中的立场,就好。

战争多数时间里,确实是你死我活的过程,人性的光辉肯定也掩盖不了战争的创伤和战争之恶。只是基于人类个体也好、社会也好,就如反对纳粹一样,反对纳粹起码还证明我们是一个人类,这属不属于人类的底线管理呢?

世界的那端在流离失所、在战火蔓延、在死亡和摧毁。世界这端的我们,虽是看客,但一样是看着我们作为某一个民族、某一个国家、某一个人现在的命运和未来的可能。看客也是参与者,这是网络时代赋予我们的责任。

也同样太多的人,将自己的生活共情于这场争论里,投射于辩论和辱骂里,被情绪所左右,忘记了自己的生活。当你逼迫别人宣示立场的时候,其实你自己已经心虚了。懦弱者,也同样是在自以为完全安全的情况下才显得无比勇敢。

我是一个和平主义者,唯一的不同或许是,我同样坚定的认为,很多的和平是打出来的。

P.S. 据说,这次抢镜的还有俄罗斯的柴可夫斯基、陀思妥耶夫斯基、一些画作、加加林,这些是人类文化及进步的阶梯,人类文化标志性的甚至是高山仰止的人物及作品,禁止他们的那些人是有文化的人吧,这让我对文明有了深深的悲哀。​

星光不问记:对于这个世界的悲喜和人间冷暖,大多数人都是看客,以为自己不过在欣赏风景,他们是不痛到自己不知道的。善者,有一丝同情,尚怀着一种淡淡的怜悯;恶者,则是带着一种幸灾乐祸的心理,等着看笑话;麻木者,不痛不痒与己无关,看惯秋月春风。熟不知,人生这场旅行,我们是看客也是风景,怀着看客的心理,便成了另一处风景。

别林斯基说:“群众只懂得外部的喜剧性;他们不懂得有一个喜剧性和悲剧性交叉之点,所唤起的不是轻松的,欢快的,而是痛苦的,辛酸的笑声。”知善恶、分美丑,辩是非,人生主客转换,不过刹那瞬间。愿我们成为他人眼中的风景,而不是大煞风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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